“孩……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夏江蓠心里一惊,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自己腹中,不禁稍稍有些慌乱。
“嫂子,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杨甘草说道,声音微微有些梗塞,眼圈红红的,说完这句之后,便再也不知该怎样说下去。
她怕若是自己讲这样的话说出来,夏江蓠会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再次晕倒过去。
“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吓我一跳。”
听杨甘草说自己已经将孩子诞下,夏江蓠这才长舒了口气,重新放下了自己的心,躺了下来。
“锦儿,快把孩子抱来,让我看看。”夏江蓠虽然身上乏累的很,但一想到可以看到自己的孩子,也便突然不觉得有那么累了。
“夫人,奴婢……奴婢……”
锦儿一听夏江蓠要自己将孩子抱来给她瞧瞧,心里自然是紧张万分。嗫嚅着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四下里转着,看着孙恒,想请他来帮自己圆场。
“嫂嫂,你之前喝的那碗安胎药里有毒,诞下的小孩也中了毒,现下正在别处医治,等嫂嫂好了再去瞧他吧。”
孙恒见锦儿左右为难,也便替他解了围。
“有毒?我的孩儿也中毒了吗?快,快扶我起来,让我去看看他。”
夏江蓠一听自己的孩儿也中了毒,自然是不愿意。挣扎着非要起来去看看。
“嫂嫂!”
杨甘草见众人拗不过夏江蓠,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之时,突然提高了语气,大声叫道。
夏江蓠被杨甘草这猛然的一声高叫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疑惑的看着杨甘草。
“那孩子……孩子……他……”
一咬牙,杨甘草打算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杨甘草心里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将此事说出来,依照夏江蓠的性格,也定是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一定是会过去看一看的。
既是如此,倒不如直接告诉嫂嫂,让她死了心,不然这样一再拖下去,夏江蓠也是会起了疑心的。
“孩子没有了,是不是。”
夏江蓠瞧着杨甘草眼圈如此通红,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般颗颗的砸在地上,周围的人侍女们也都垂着头,纷纷落泪,不敢抬头看夏江蓠。
夏江蓠心里顿时如同三九天里的井水,有一种渗人的刺痛感。
“是不是。”
夏江蓠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歇斯底里,而是异常平静的问道,这样的平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害怕极了,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一般。
“是……孩子中毒太深,没能救治过来……生下来便没了气息。”
孙恒低低的说着,间或一隅,伸出自己宽大的官袍来,擦拭着眼睛,“嫂嫂,你怪我吧,都怪我医术太浅,不能将你和大哥的孩子救活。”
夏江蓠此刻心如刀绞,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在她的心上最柔嫩之处割出一条一条的细口子一样,痛得她喘不过气来,胸口压抑的很。
猛然间,夏江蓠觉得自己干涸的喉咙里猛的一甜,仿佛是一汪清泉漫过干涸的田地一半。张了张口,一大滩殷红的血就从下江里的嘴角中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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