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可愿听我讲一则故事?”画颜将视线从远处白雪中收回,莞尔一笑。
她缓缓从亭柱旁走到火炉边,伸出冰冷的双手,随便地扑捉火炉旁的小火苗。
澹台明月眼睛一亮,他早就等着这一刻,起身拱手说:“小姐请讲,在下必定洗耳恭听。”
画颜坐回原座,半靠着躺椅上,看着渐暗的天空眼力锋利,“从刘车儿踏进皇宫的那一刻起,夺嫡之战,也就正式打响了。而第一战场,就在京城内部。
太后,谢晦正是拿捏到了三王爷的短处,妄想以扣押人质的伎俩,钳制四方战场,殊不知这却加快了他们灭亡的速度。可笑,可叹。
他们认为将百姓隐秘关押在宗人府的地牢,就能瞒天过海?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强?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总有不谋而合的义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画颜微顿细看了看天空,“卯时,牧娘与方海必将带着埋伏于京城多时的桃园义士,直接杀进宗人府救人。届时,火光四起,兵刀相见,血流成河,哀嚎与欢呼声共存。成功终属于国民!”
澹台明月听得出神,惊心问道:“出了宗人府,才算是过了第一道难关,那城门把守森严,他们又如何通关?”
画颜摇头笑了笑,“我何时说过他们要出城?京城才是他们最熟悉,最安全的所在。
太后的犯人跑了,势必轰动全城的官兵们搜捕,他们举着火把,持着利剑穿梭在城中的大街小巷,若此时有人不知好歹地闯进他们的眼帘,不管那人是否是逃犯,都将逃不了下地牢的命运,所幸街道上空无一人。
牧娘与方海则会组成两队,以假乱真,穿梭在各各大街小巷,为隐匿的百姓做掩护,同时也耗费掉朝廷的兵力。他们的轻功极好,飞檐走壁,悄无声息。那可怜的官兵们往往只看到一抹影子飞过,是人是鬼也都无从知晓。”
“在下早就听闻桃园义士个个武功高强,总想亲眼见识一番,”澹台明月兴奋地说。
“上大夫放心,我信任你们很快就能见到。”画颜饶有意味地笑了笑,夜晚,冷风袭袭,她最是怕冷,又往火炉旁凑了凑。
“太后若得知百姓被救出,那王爷岂不是......”澹台明月半探着身,担心肠问。
“今夜宗人府产生的任何事,太后都不会知晓。”画颜闪动着黑亮的眼眸,微笑地看着澹台明月,转而又道:“故事还没讲完,让我们持续?”
澹台明月按捺住好奇心,微微欠身,“小姐请讲,”
“与此同时,南山和关山也将开战。”
“他们的目标是太后,是朝廷,如何在这个要害时刻自家阵营打起来?岂不得不偿失?”
“南山与关山,中间只有一座小山相隔,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又都在猜测对方的预谋,固然井水不犯河水,但对方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底。就算我不在现场也能感到到,那一根小火柴就能点燃的紧张气氛。
为了缓解这一紧张的气氛,我便让上将军替我送往了一把弓箭。”
“接着,上将军只稍放几只暗箭,挑拨他们敏感的神经,让他们认为对方意图将他们吞噬,从而发动战斗!本来小姐所说的‘借刀杀人’便是用在这处!如此一来,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就将两个要挟解除了!妙!妙啊!”澹台明月激动地说着。
画颜接过胜蓝递上的新茶,吹了吹,淡淡看了澹台明月一眼,“这只是缓兵之计,一旦他们发觉京城有任何响动,他们仍然会立即攻进京城。好在我们先发制人。我已经通知了明朗,待他们回过神来,我们的十五万雄师早已在此等候。只是算是给四王爷一个小小教训。”
“可是王爷还在太后手里,她手中的牌仍然大过我们。”
“接下来便是这个故事的精彩之处。”画颜玩味一笑,茂盛的炉火不时发出‘霹雳’的响声,她将眼力移视,透过火红的光,她仿佛看到了刘车儿的身影。
太极殿上,红烛之下,刘车儿被两名士兵押解上前。
“你终于还是栽在了哀家的手中!”宝座之上,太后严声厉色,忽又自得地大笑起来,全部空荡大殿上都徘徊着那令人不冷而栗的笑声。
谢晦则护于太后宝座之下,冷眼旁观。
走到这一步,刘车儿早已无所畏惧,他上前拱手道:“还看太后开恩,饶恕那些无辜平民。”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顾及他人?行了,在哀家眼前,就不用装成一副为国为民,任劳任怨的样子容貌。哀家看得多了,无论是坐在天子的宝座上的人,还是正谋算着天子宝座的人,都有同一心性,便是有想当万人至尊的私欲。一但有了这种私欲,便很快不会再有为国为民可笑的想法了。”太后用一双锋利的眼睛紧盯着刘车儿,“你很能领会,只是不愿意面对心中的私欲,不是吗?”
刘车儿惊奇地后退几步,他本有着坚定的信心,可太后的话,一针见血,刺破了刘车儿心中极力掩盖的事实。
太后满足地坐直身,持续道:“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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