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低矮的院墙,猛地喘息了几句,赵烈小心地往内看去,顿时目眦尽裂,院子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具尸体,身形扭曲,显然是临死前遭受了极大的苦难。
而正屋内隐隐传来了阵阵放肆的嘶笑欢嚎,间夹着女子的哭泣哀求,让人心头直颤。
这帮混账!
赵烈暗骂了一句,但并未鲁莽从事,而是继续扫视着院内,倾听着任何的响动。
除了正屋中的声音外,两侧的偏屋中也有隐隐的声响,却不是人声,而是马匹的声响,这帮该死的贼寇也知道怜惜他们的马匹,将马牵进了侧屋中避雪。
这帮畜生,知道对马儿怜惜,却对村民如此的残暴,难道不知道大家都是同胞嘛!
赵烈这一组的两个夜不收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贴在院墙上,大喘粗气。
“我去左边的侧屋看看,房三你往右边的侧屋查看,若是无人就往正屋窗下汇合,若是两间侧屋中有人,就打个手势,不要轻举妄动,老四你留在这儿,谨防正屋中有人出来!随时准备支援!”赵烈吩咐两人道。
两人齐齐听头,大喘几口,便就屏气凝神,房三抽出了腰刀,若是要在屋内作战,短刃要比长枪更耍得开。
而赵烈则依旧拎着大枪,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他枪术极高,对自己有信心。
而老四则小心翼翼将防护得很好的开元弓从裹着的油皮中拿出,拉了拉弓弦,左手紧握住弓,右手虚拉弓弦,指中捏了三支棱羽,专心致志,准备随时射箭支援。
他虽然拳脚近战不怎么出色,却是个神射手,全靠射术在夜不收中厮混,留他在外充做支援,正是扬长避短。
院子中很静,屋子内却很吵,赵烈与房三互视一眼,随即一起从破墙上翻身而入,稳稳地落在了院内的雪地上,随即,弯腰小跑各往各自的方向。
老四警惕地盯着正屋,谨防有任何的不测。
赵烈的速度依旧最快,一骨碌已到了左边侧屋的门前,这屋门已被破坏,斜拉着搭在地上,而贼寇竟也舍得拉了几条被褥挂在了门框上,为里面的战马遮蔽风雪。
这帮畜生!
对自家的马匹倒真是心细。
赵烈暗骂一句,伏在门边,小心听了一下,确信里面只有马匹的声响,并无人声。
但为保确切,他还是要进屋查看,贴在门边,默念三声,随即一撩被褥,蹂身而入,手握大枪,目光如电,飞速地扫视屋内。
赵烈,却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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