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群不敢上陆地的家伙。”
冰冥毫不在乎水聿的威胁，在霄青龙身边蹲坐了下来。
她看到这匹在雪域中威风凛凛的狼王，忍不住朝边上缩了缩，害怕它把自己当点心吃了似的。
“哭有什么用呢，哭能解决问题吗？”
孤狼不顾她的举动，爪里出现一块石头，对着水面狠狠抛去，像是想要帮她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是哭能发泄情绪。”
霄青龙试着接话。同时静静地紧盯着自空中划过的石块，直到它砸上河面，撕碎月影，带着无数淡蓝色的气泡沉了下去。
“不要让他为你白死。难道没意识到你在拖后腿吗？”
冰冥一身银白的狼毛在晚风里飘舞不断，口中的话，却使得她身子一震。
起先，她以为跟着龙末只是游山玩水，随便干点事保证安全后，就能在背后悠闲悠闲。
结果经历雪域一事，她倒是看清了一些事实：外头危险。
但由于无路可走，还是跟在龙末尾巴后面走向密林，跨过大河，翻越高山。
现在，又遇到了危险的事。似乎能明白龙城的那几个人为什么要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了。
不过细细回味一下……在这些事情里面，她总是没有帮到忙，没有躲开和自己不相关的，然后连累到巨龙的脚步，害得巨龙为她跑来跑去奔上奔下。
虽然它老是嘴里说着懒得理她，可它做过的，她都记得。
“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
霄青龙的双手死死捏住湿润的草坪，语气混杂着很多说不清出的东西，或许是不甘，或许是承认，或许是妥协，又或许是愤怒。
“你什么都做不了？想想你是怎么刺伤熊王的。”
冰冥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狼眼中却又透露出安慰。
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翠色的眸子，却在黑暗中闪着晶莹的光。
“做自己擅长的，更不能放松警惕，对于我们来说，敌人，往往藏在暗处。”
它一摇头颅，凝视树叶间的星光：
“回去吧，林子里怪物多。和它待了那么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它还不得疯掉。”
……
“哗！”
钓钩砸入水中，顽皮地弹了两下，才停在一个点上静静随着水波沉浮。
“去。”
它望着爪子里还在活蹦乱跳的鳕鱼，直接扔进燃烧的炉子里。
“噼里啪啦！”
只听见一阵树枝爆裂，鱼鳞四溅的声响，滚烫的火焰中便没了声音，只留下一股越来越浓的烤鱼香味自其中缓缓飘出，传到四方。
“好像还忘了点什么。”
龙末摸摸新的钓鱼竿，口中喃喃自语，其实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
唔……事实上有一只可怜巴巴的蜘蛛在树顶上正面对着自己结出的网子，顶着寒冷的晚风在等待买家的到来……
“簌簌簌——”
前方的草丛响了。
“回来了？回来了就去睡觉，明天不然爬不起来。”
它连看也不看，直接抛出一句懒散的话。
霄青龙隔着池塘，复杂地看了巨大的黑色龙影一眼，沿着池塘缓慢而行。
她没有说话，没有立刻回到它身边，而是拔出树干上的一把石剑，放在手中掂了掂重量。
“怎么，不打算继续懒下去了？”
龙末微微转了下龙首，嘴角轻翘。
她不理它，像是赌着气似的，把剑插在她和它的中间，蹲下来，无神地看着鱼钩。
它拿出血书，吹了吹上面的污渍，折叠成一个小块，递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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