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不醒,一时失所,没办法?你将这衣服,头巾、搭联都收进去,待天将明,在交给我们离开。”
那王小二真个把些衣物之类,尽情都搬进他屋里去了。
悟空性急,展开翅,就飞入里面,丁在一个头巾架上。又见王小二去门首摘了灯笼,放下吊搭,关了门窗,却才进房,脱衣睡下。
那王小二有个婆婆,带了两个孩子,哇哇聒噪,实在不睡。
那婆子又拿了一件破衣,补补纳纲,也不见睡。
悟空暗想道:“若等这婆子睡下在下手,就误了师父?”
悟空又恐夜更深,城门闭了,他就忍不住,飞下去,望灯上一扑,真是舍身投火焰,焦额探残生,那盏灯早已息了。
你看他又摇身一变,变作个老鼠,哇哇的叫了两声,跳下来,拿着衣服头巾,往外就走。
那婆子慌慌张张的道:“老头子!不好了!夜耗子成精也!”
悟空闻言,又弄手段,拦着门厉声高叫道:“王小二,莫听你婆子胡说,我不是夜耗子成精。明人不做暗事,吾乃齐天大圣临凡,保佛子往西天取经。你这国王无道,特来借此衣冠,装扮我师父。一时过了城去,就来送还。”
那王小二听言,一毂辘起来,黑天摸地,又是着忙的人,捞着裤子当衫子,左穿也穿不上,右套也套不上。
那悟空早就使个摄法,早已驾云出去,悟空一个翻身,径直来到路下坑坎边前。
金蝉子见星光月皎,探身凝望,见是悟空,来至近前,开口叫道:“悟空,可过得灭法国么?”
悟空上前放下衣物道:“师父,要过灭法国,和尚恐怕做不成了。”
八戒看着那些衣服,笑问道:“猴哥,你这是干啥?不做和尚也容易,只要半年不剃头,就长出毛来了。”
悟空摇摇头,说道:“那里等得半年!眼下就都要做俗人!”
那八戒一听,慌了道:“跟你说话,实在胡搅蛮缠。我们如今都是和尚,眼下要做俗人,却怎么戴得头巾?就是边儿勒住,也没收绳处。”
金蝉子却喝道:“不要打岔,先干正事!先问悟空怎么回事在说?”
悟空回道:“师父,他这城池我已经看了。虽是国王无道杀僧,倒也是个真天子,城头上有祥光喜气。城中的街道,我也认得,这里的乡谈,我也不用说。刚才在饭店内借了这几件衣服头巾,我们先扮作俗人,进城去借了宿,至四更天就起来,让店家安排了斋吃;捱到五更时候,挨城门而去,奔大路西行,就有人撞见扯住,也好折辨,只说是上邦钦差的,灭法王不敢阻滞,放我们来的。”
沙僧头,说道:“大师兄说的在理,先按他说的办。”
真个金蝉子三人无奈,脱了褊衫,去了僧帽,穿了俗人的衣服,戴了头巾。
沙僧也换了,八戒的头大,戴不得巾儿,被悟空取了些针线,把头巾扯开,两缝做一,与他搭在头上,拣件宽大的衣服,与他穿了,然后自家也换上一套道:“各位,这一去,把师父徒弟四个字儿且收起。”
八戒问道:“除了此四字,怎的称呼?”
悟空嘿嘿笑道:“都要做弟兄称呼:师父叫做唐大官儿,你叫做朱三官儿,沙僧叫做沙四官儿,我叫做孙二官儿。一会到了店中,你们切休言语,只让我一个开口答话。等他问甚么买卖,只说是贩马的客人。把这白马做个样子,说我们是十弟兄,我四个先来赁店房卖马。那店家必然款待我们,我们受用了,临行时,等我拾块瓦查儿,变块银子谢他,然后走路。”
金蝉子无奈,只得曲从,一心看戏。
师徒几人匆匆忙忙的牵马挑担,跑过那边。
此地是个太平境界,入更时分,尚未关门,径直进去,行到王小二店门首,只听得里边叫哩。
有的说:“我不见了头巾!”
有的说:“我不见了衣服!”
悟空只推开门表示不知道,引着他们,往斜对门一家安歇。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