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扶着呆愚的大公子进了大厅,德高望重的钟离赫老先生正捧着一杯凉茶慢酌。幻姬不动声色,极抱歉的样子,冰冰有礼的:“请掌门不要见怪,大公子适才执意要放风筝,这大晚上的,掉进了池子,沐浴更衣忙了好一阵子,不然哪敢见您?”缗府大公子半疯半清醒的宫内上下人尽皆知,钟离赫就是怀疑也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幻姬扶着大公子坐下,钟离赫直接无视公子凌,和幻姬两人装模作样的客气了一番。幻姬不耐烦和他虚以逶迤,开门见山道:“掌门此来定不会只与晚辈闲话家长吧?”钟离赫若无事,难得踏入缗府一次,既然幻姬不耐烦,他便长话短:“幻姐果然冰雪聪明,老夫此来是想帮助幻姐,只是不知幻姐意下如何。”幻姬身体微微动了动,慢条斯理的问:“不知晚辈有何处可以让掌门帮忙的?”钟离赫不再拐弯抹角:“多年以来大公子身边只有幻姐一人贴身照顾,着实幸苦,老夫的拙女钟离婴染才艺、相貌于这宫里还算排得上名号。老夫请示了老祖宗,老祖宗的意思是看大公子的意思,大公子一向听幻姐的,老夫便亲自来向幻姐你一这事儿。”幻姬淡淡一笑:“晚辈虽然愚钝,但照顾大公子是分内之事,岂敢劳烦令千金?”钟离赫知道幻姬不是好相与的,一只手搭在手腕上,那上面戴了一串舍利珠,一只大掌慢慢的摩挲那些早已磨得光滑圆润的珠子:“明人不暗话,如今与我钟离家齐名的东方世家因东方云深受老祖宗宠爱,老夫虽不欲与得势人相争,怎奈旁人瞧?钟离赫继续慢慢道:“大公子势单力薄,老夫深知幻姐非池中物,正潜心等候时机,好一击即中,借大公子主掌主宫,若我们两家结秦晋之好,老夫必会在必要之时帮扶幻姐。”幻姬大惊,搁在桌上的手抖了抖:“掌门抬举,晚辈一介女流,心得很,只想好好照料大公子,以不负老祖宗错爱,至于其它,恐心有不怠。”钟离赫冷笑:“老夫对幻姐可谓掏心掏肺,全为着幻姐想,没想到幻姐既然如此不识抬举,话既到这个份上,幻姐再不领情,岂不存心与老夫作对!”幻姬寸土不让:“掌门如此作派,传出去,岂非毁了钟离家一门清誉?!”钟离赫怒视着幻姬好半,她的目光平和无畏,两人对峙,他手腕上的舍利珠在幽暗的空间里发出黯淡险恶的光芒。半晌,钟离赫终于坐下细啜才换来的新茶,缓缓道:“老夫一片赤热之心,想让钟爱的女儿为幻姐分忧,幻姐是明理之人,自不会误解老夫好意,而老夫磊落,又何惧人乱嚼舌根?!”姜果然老的辣,反正这话就只有他们几人听到,就算传到老祖宗耳朵里,他抵死不认,便也是了。幻姬当然也没有傻到要和他撕破脸皮的地步,准备退一步,给他一个台阶下,于是浅浅笑道:“掌门盛情,晚辈理应却之不恭,但这件事毕竟关系大公子,掌门稍待,晚辈先问问大公子的意思,若大公子同意了,晚辈再没有什么好的了。”“恩。”钟离赫紧绷的皮肤终于缓和了一点,手做请式。幻姬对口角还在流口水的大公子哄孩般温柔道,目光向钟离赫的方向:“大公子,这位老先生有意将他的宝贝女儿许给你,陪伴你,你可好?”大公子睁着茫然无知的眼睛望着她,稍后用手抓住幻姬的衣角,吃吃嚷道:“姐姐,姐姐,我要姐姐,姐姐,姐..”钟离赫看着这副情景,不禁莞尔:“幻姐,大公子都答应了,你还要坚持?”幻姬掩藏她的大失所望,仍然端庄的坐着:“掌门不心疼婴染姐受苦委屈?”此话真是多余,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把女儿当棋子的人会系心女儿的幸福才是怪事。果然,钟离赫理所应当的模样:“能服侍大公子是女的福气。”幻姬的唇角仍然挂着一抹微笑,温婉的:“如今老祖宗有恙,大公子与令千金的婚事不宜在此时办,且进府之事也不宜大肆张扬,劳掌门费心,择吉日送姐到府上。”这明摆着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理由倒是堂皇,但目的已到,其它事就在其次,钟离赫忍住胸口恶气:“幻姐的极是。”大公子丝毫不念及旧情,喜新厌旧,幻姬心烦意乱,想要独自相处,正想赶人,钟离赫的仆人很合时的进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大约不是什么大事,钟离赫听了之后声色不动,拂手让仆人退下。“幻姐,适时老夫会派人与你商量相关事宜,时辰已晚,老夫不便叨扰,就此告辞。”幻姬巴不得他早点走,即刻点头,也不几句挽留的话。钟离赫走后,幻姬忍不住立即笑了起来。“笑够了?”大公子斜睨了她一眼。毕竟不该笑,幻姬忙收敛了笑意,认识错误:“大公子,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和女子计较。”大公子唔了一声:“这不行,我很计较。”幻姬立刻拉下一张苦瓜脸:“大公子,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看着她,然后想起刚才的事自己也不免唇角微微上扬了。大公子很少笑,并非不喜欢笑,而是能让他笑的事情很少,他笑的时候如一抹不易察觉的阳光从阴云从破裂出来,而那束阳光下有一朵初绽的雪莲,在澄暖明净的湖水中微微荡漾。这笑让幻姬看得痴了,不仅为这笑给人冰雪消融的暖意,而是她想起了白顷歌,那个温和的女子,每次笑的时候都仿佛春暖花开,给冰雪般的大地带来了初春的湿润与温暖。她这样的人,自以来都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过,也许有过吧,但那种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她自己就不记得了。“在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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