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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战之前(7)(2/4)

作者:九鱼
敬的事儿。”

王太子悲伤地摇了摇头,他和他的父亲路易十四一样,很清楚死亡从来就没有什么荣耀的……路易一直以来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士兵与军官们的伤亡,但只要是战争,死亡就不可避免——王太子想起在离开凡尔赛的时候,他的父王正在命令勒沃设计一座大教堂,据说要将所有为他,为波旁家族,为法兰西战死的英雄们的名字铭刻在教堂的墙壁上,让每个后人都能了解到他们的英勇事迹。

说起来有件事情现在的人可能不太相信,在太阳王决定在大剧院里立起剧作家的雕像时,巴黎的人们认为这是一桩值得赞颂的美事,但等到国王有意为普通的士兵,军官建起一座大教堂的时候,人们却开始议论纷纷,完全不明白国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也有被国王宠信的元帅和将军被允许在王宫的墙壁上悬挂画像,或是在指定的大教堂里下葬,但那些出身寒微的士兵?就连一向万事不过心的拉里维埃尔红衣主教也曾就此事探听过王太子的意思……

王太子也是直到现在,才意识到父亲的用意,他记得那三个人,安托万是个风流种子,是一个男爵的次子,比王太子见过的任何一个贵女都要擅长打扮;巴雷是个皮肤黝黑的马赛人,他原本应该在海军舰队上服役,但因为他的父亲攀上了卢瓦斯侯爵的关系,才会来到他身边;加布里埃尔……他的年纪并不比王太子大多少,生性腼腆,但很擅长照顾马匹……

一个修士为三个人做了临终圣事,他们肩并肩地躺在两张桌子拼起来的床榻上,王太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加布里埃尔,那个年轻的火枪手,从露在床单外的身体来看,他没有受到太多伤害,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面容苍白,嘴唇青紫,脖子上系着丝巾,来遮挡喉咙上的口子,据说他的马不幸在后撤的时候跌倒了,他从马上摔下来,一时间没能拉出压在马身下的脚,一个鞑靼人扑过来,干脆利落地割开了他的脖子——巴雷的身体就要比他多出更多伤口,致命伤是在胸口开出的一个窟窿,比起加布里埃尔的苍白脸色,他黝黑的皮肤让王太子想起那些因为洗涤与晾晒多次而褪色的丝绸,皱巴巴的,泛着灰色——安托万的脸上覆盖着他最喜欢的那顶帽子,上面的鸵鸟毛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已经折断了,垂落在帽子的边缘,王太子上前一步,想要揭开帽子的时候,修士阻止了他:“别,殿下,”他说:“他的脸被踩烂了。”

王太子默然地收回手,他知道修士在说什么,真实的战斗与他想象中,与剧作家,画家描述的完全不同,人们就像是野兽那样凶狠地撕咬在一起,他们固然没有利齿獠牙,却有刀剑和火枪——还有钉了铁掌的马蹄,一旦在混战中落马,没人会看到你。

“要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士兵吗?”皮埃尔问。

“他们怎么样?”

“感谢天主,”皮埃尔说:“有两个人要截断胳膊,三个人要砍掉脚,但他们都能活下去。”他含糊地说,在国王陛下还未大胆地将巫师引入军队之前,这五个人也非死不可,但现在就算是少了两只手,两只脚,他们也能回到巴黎或是凡尔赛——为国王战斗负伤的人,无论他出身如何,都可以在巴黎盆地获得一处小小的封地,与一笔可观的年金,保证他和他的家庭可以富足无忧地过完余生,他的孩子可以获得入学与参军的资格,若是想要进入教会或是踏上仕途,他们也会受到格外的优待。

所以在法兰西人的军队里,即便是在伤兵营地或是宿舍里,也不会一片死气沉沉,王太子走进房间的时候,那几个不幸的人因为巫师的麻醉药物还在沉睡,他们将会度过一段辛苦的日子,但他们总会平静下来的——至于另外几个受伤的人,他们只是骨折或是皮肉伤,所以王太子贲临的时候,他们居然正围坐在一起打着纸牌,牌桌上摊放着一些亮晶晶的小东西,王太子故意挪开视线,给他们时间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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