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强忍着的泪水已经倾泻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常云容接到陆子峰回府的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只看见门房紧闭的房门,听见从里头传来的,陆子峰嚎啕的哭声。
话说陆子峰其人,端方有度,连失态的时候都是极少的,如今一把年纪,却哭的如此毫无忌惮,全然不顾身份和形象,这是绝无仅有的。
常云容转而便望向一向跟着陆子峰的小厮儿:“你家大人怎么了?”
小厮儿哪里知道:“陆大人一向好好的。先回来的时候还说,今年举国丰收,百姓们都能过段好日子了。”
常云容哪里肯信:“果然如此?”
小厮儿道:“千真万确的。才刚大人走到家门口,和人讲话的时候也还好好的。”
“和谁讲话?”
“一个夫人。个子不高,慈眉善目,很是和气的样子。”
常云容闻言,提起裙摆,三步并做两步就冲到了大门口。
但是,大街上但见人来人往,哪里还有什么夫人。
钱如意这时,已经回到了住处。
她在周家住了快十年,就算是仇人的家,如今竟然也有些自己家的感觉了。
郭福从外头探头进来,远远望着坐在椅子里又神游天外的钱如意。
珠儿看见他,向他招手:“都好几天不见你了,你去干什么了?”
郭福见自己行踪暴露,挠了挠头,憨笑着挪进屋里:“我就在我家待着,哪儿都没去。唯心也哪儿都没去。”一边说着,一边还偷眼看钱如意,观察她的反应。
钱如意被他话里“唯心”二字拉回神思,顿时就无比厌烦起来:“珠儿,带郭公子出去玩儿吧。”
珠儿正要去,郭福扑通一声跪倒在钱如意面前,颇有几分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气势,拍着胸口道:“姨姨,唯心是我背回我家的,您要则罚,就罚我吧。”
钱如意哪里是要则罚谁,她现在压根儿就不想听见周唯心这个名字。
她摆手:“我不生气,也不罚谁。你去玩儿吧。”
“真的?”郭福一向憨厚,闻言便信以为真,从地上爬起来道:“我就知道姨姨不会生气。亮亮哥哥说,他小时候不懂事,都把姨姨的手咬出血了,姨姨也不生气,还是像从前一样爱他。”
钱如意一手扶额:“去吧,去玩吧。”
郭福高高兴兴的转身:“我告诉唯心去。他还担心着呢。”
钱如意心里不耐烦。命人将房门关了,躺在床上躲清净去了。
“姐,唯心来了。”珠儿从外头推门进来,找到床边:“他在门口跪着呢。”
钱如意合着眼睛,装睡。
珠儿无奈,只好走出去劝周唯心。
可是,周唯心和钱如意一样,骨子里都是个犟种。
她认定钱如意生自己的气了,钱如意不叫她起来,她就死活跪着不起。
珠儿出来进去,劝了许久。
这边周唯心跪着不语,那边钱如意装睡不醒。
最后珠儿实在没办法了,拉着郭福一起,陪周唯心跪。
因为在珠儿看来,周唯心还是个孩子,就算做错事,也并非严重到不可原谅的地步。
只是她并不知道钱如意心中的苦罢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们三个都排排跪着?这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以至于如此啊?”
少年略带着暗哑的声音传来。
郭福第一个喜出望外,跳起来就冲向了正幸灾乐祸的卫勇亮:“亮亮哥哥,我想死你了。”
“滚。”卫勇亮喝骂了他一声:“不会说话少开口。我还要长命百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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