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你这是在逼宫吗?”朱照权怒视李定国,咬牙问道。
李定国垂下脑袋,大声道:“末将不敢有此想法,只是为大明不值,为天下黎民苍生不值!
我大明江山难道就要因为一介阉臣而断送?臣不敢想象,百年之后有何面目拜见先帝!”
“好好好!好一个李定国!
你这是在逼朕,你们一个个都在逼朕!
你们是觉得朕今日的境况与英宗皇帝当年相似,便要借机诛杀朕的身边人是不是?
王振那等祸国殃民的奴才该杀不错,可是刘锦什么时候犯过他这样的错?
你们就不能把这股子劲放在杀敌上面,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朕身边的人不放过?”
“臣等死谏!当年唐玄宗正是诛杀妖妃杨玉环方才扭转大唐局势,击溃反叛之将安禄山、史思明。
如今陛下与彼时的唐玄宗还有分别吗?
莫非真要臣等以死相挟?”一名阁臣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将自己的官服脱下,面朝皇帝跪下。
“阁老你也来逼朕!
哈哈哈!你们一个个就是想要斩断朕的臂膀,让朕做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是不是?
这便是你们处心积虑地要将朕身边的人一个个逼死的目的吧?
好!如你们所愿!
刘锦!朕且问你,敢不敢为朕一死?”朱照权眼角笑出泪来,指着刘锦大声质问道。
刘锦心知自己今日已然逃不过一死,凄然笑过之后,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对着皇帝拜了三拜,这才走到两名手持白绫的士兵身边。
“好一匹雪绫!奴才能够死在这等上好织物手中也算没有白来这世间一遭!”刘锦自己将白绫套在脖子上,对着手持白绫的两名士兵说道:“且稍待!”
刘锦双手扣于胸前用力往里一按,一口精血喷出,大量的气从他口中散出。
“我若是不散功,便是李定国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杀得了杂家,你们两个小崽子又有什么力气能够杀死杂家?
来吧!给杂家一个痛快,力气小了,可就是折磨杂家了!”刘锦说完便闭上了眼,任凭两名士兵将其勒死。
朱照权背对刘锦,不敢去看他的死相,心中翻起一股股伤意。
“陛下!陛下!”一名小貂寺哭喊着跑到朱照权身边,直挺挺地跪在碎石上哀道:“皇后,皇后娘娘仙去了!”
朱照权听了这个消息,默然地闭上了眼。
皇后与他虽然是在先皇安排下成婚,但是多年以来一直宽厚待人,彼此间虽无多深厚的感情,但是也不能叫差,只是两人一直未曾有子嗣。
遭逢云城之变前,皇后身子就不大好,尽管每日都有御医为其开方子,但是依旧不见好。
而朱照权又是贪玩性子,更不可能日日陪伴皇后,让她的心境本就不利于养病。
而云城被破后,虽然皇后与他一道出奔,但是病情却加重了,而且因为逃的匆忙,很多御医走散,不少方子丢失,御药局的药材也没有带全,终是没能将皇后救回来。
朱照权早知会有今日,而皇后又是极聪颖地女子。
在逃离云城之后,她便在私下里接见随行的嫔妃以及一位在逃亡途中遇上的选秀宫人。
最终这位名叫周浅浅的宫人入了她的眼,然后顺理成章地将周浅浅推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虽不愿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但更不愿意拂了皇后的美意,将周浅浅纳入宫中,只是暂时没有册封。
如今皇后仙去,朱照权这才发现没了她的后宫是如此空荡,往昔她的一颦一笑自己都未曾觉得有多美,可今日想起来却觉得胜过冬日暖阳,让人心中充满暖意。
然而皇后留在朱照权脑海中的音容笑貌却少得可怜,翻来覆去,朱照权也只记得皇后的几次令人心动的瞬间。
后宫佳丽如云,放在以往,他又怎么会在一个人身上花费太多功夫呢?
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朱照权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有多么地不舍。
周浅浅就侍奉在皇后身边,皇后这些日子与她分享了不少朱照权的事,简直待她如同亲姐妹一般。
皇后离去后,周浅浅也留下难过的泪水,但与皇帝相处的机会便也多了起来。
朱照权每每念及皇后的好,就会多看周浅浅一眼,加之周浅浅姿色拔尖,很快便在皇帝心中留下了位置。
周彻也如愿以偿地成为皇宫侍卫长,既能够保护自己的妹妹还可以与皇帝相伴,日后的仕途必然不是他人可比。
李定国在诛杀刘锦之事上出力最多,也让他与一众大臣走到了一块,却与皇帝走得更远了。
南明皇帝的龙辇走到了琼崖府,虽然这里偏僻,但是相对其它诸府更加安全。
近处的威胁正是李定国的“手足兄弟”孙可望!
占据海澜府泰半城池的孙可望也没有料到自己有跟皇帝做邻居的一天,而更没想到的是自己陷入了前后包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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