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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蚍蜉之愿,向天三问(1/2)

作者:水星的猪
自金织使了幻术的法子之后,那小瓷瓶里的暗红色粉末迎风扬洒而下,谢殊鱼知道金织的惯用伎俩,便先行疾退出两步。而因风向缘故,张三来不及避闪开那粉末,登时被红末笼罩。初时并无异样,只后来忽然神思一荡,眼前的世界随之突生异变。

只见,漫天的雪花,像是被淋漓的血色浸染,形成了片片血痂,洋洋洒洒飘落下来。张三身躯一颤,还未等他来得及细想,便闻身前剑声一振,像是有千百只喜鹊争鸣沸腾,他猛然之间回过神,却见谢殊鱼已经持着鹊刃,朝他攻了过来。

情急之下,张三唯有忍着胸膛的疼痛,接连躲避着激荡的剑光。可在旁人看来,谢殊鱼并未动,他依旧站在涂巫舍的头上,神情凝重地看着张三。

谢殊鱼瞥了金织一眼,心想:“你这幻术的手法虽然巧妙,但是受地理、方位、环境的影响太大,若是施展的条件不合适,你又如何?”

只见张三四处奔逃,或爬或跳,狼狈不堪,可他却根本无心去嘲笑。虽然他们立场不同,但都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活得多么狼狈,都足以是一个伟大的壮举。

张三终是从涂巫舍身上跌落,耳边寒风呼啸,大雪似染血之痂,而在他看来,谢殊鱼依旧没有停止追杀。他纵身一跃,竖着利剑,对着他的胸膛追刺过去。

张三心中一凛,鼻子一酸,忽然想就此休手。煎熬。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十八层地狱的煎熬,烈火炙烤,如抱铜炉,刀山血海,每一种苦难都承受一遍。如果时间真的可以使人淡忘,那为什么痛苦却在心里一点一点累积?人向来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过去的那些伤痛原来真的会伴随人一生,一直到死都像是梦魇一般纠缠不休。

死亡像海,孤独似星。生命像是蜉蝣葬海,漂泊不定,那无穷无尽海一般的痛苦和孤独,怎么才能忍受?何时才能找到一个“支点”?

支点,请指点我。张三感到自己正在被海水吞噬,冰冷、黑暗,那些难以忍受的痛苦和孤独,就是星辰大海。你瞧,它们正在发光。如果它此刻还未熄灭,那就该燃明,玉宇煌煌,让黑夜点缀出一抹晕色。

就是那一瞬间,张三忽然竭力大喝一声,声震穹宇,嘹凌雪原。

为什么,为什么生命这么孤寂?微如齑粉,轻若牛毛。

他像是要把毕生痛苦吼出,张开了嘴,神情扭曲,双手猛然一振。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涂巫舍这个远古魔神的存在意义,并与之实现了一种共鸣。

瞧吧,即便是死,也没人为孤寂的生命献上一首挽歌。

涂巫舍本已疲顿不堪,坐卧在大地上昏睡,可只听张三一声怒吼,它忽地睁开了双眼,鲜红似血,也随之仰天咆哮了起来,声震玉宇,力撼四海。谢殊鱼见此变故,心神一凛,立马抽身曳步而下,未做停留,拉起金织便赶忙退后数丈。

那涂巫舍轰然苏醒之后,蓦地伸出手,一把接过临空坠落的张三,他在涂巫舍那巨大的手掌里狂笑,眼睛里竟溢出两道血泪。此刻,他已成魔,正在燃烧着自己仅存的生命。

看吧……仅存的生命,难以琢磨的命运。在这最后一刻,希望会有火炬!

金织见之骇然不已,一双杏目因为震惊而圆睁着,惶然道:“他……他怎么会挣脱我的幻术的束缚?”

谢殊鱼蹙眉看着张三,只觉得他癫狂若痴,虽为人态,实为疯魔。虽然还不清楚他的下一步动作,但是一种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将会无比危险!

哪里有纯稚无暇的歌声?哪里有草长莺飞的三月天?哪里有一种力量,可以超脱一切,超脱 的束缚,超脱灵魂的桎梏,超脱这凡尘俗世的卑鄙?

他向天三问,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解答。唯有孤独永恒。若是快乐总是会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那么伤痛和孤寂总是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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