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只旁观陈烈二人的陈宁开口。“我等皆为用疆人,也都自认了解手中长剑。可公子年不及弱冠,禁却远胜这江湖万万人。敢问公子这禁起处,始于剑还是始于人?”
“初始于剑,后立于人。”
“何谓初始于剑?”
“剑出凛凛风,震山川湖海◎剑而名出,故称始于剑。”
“初成疆杀名乎?”
“若无杀名,这偌大江湖又怎能记你惧你?”
“姜君子,公子以君子杀人,岂不也成了小人?”
凌御风笑了起来。“君子杀小人,小人亡消,君子却永存。”
“此之谓后立于人?”
凌御风点头。“心存侠义,所行侠义,纵是屠尽世间客,也能声高名显,站剑道之首。”
“何谓侠义?”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路遇不平而拔刀″之大者,以苍生为任,义之小者,以亲朋为任。”
“公子为大为小?”
“御风艺高却惫懒自私,只能为之小。”
“公子不能称为大,何者能?”
凌御风沉吟片刻,道:“当今江湖无人能?”
“公子瞧不上江湖?”
“不。”凌御风摇头。“江湖之所以能引无数人折腰,只为它藏有一股自由洒脱之气—国为民,为天下苍生,说来简单,但这千年中国,又有几人能做到?纵使做到,又有几人是这江湖弄潮儿?”
“千年中国,公子以为谁,能称之大?”
“唐有魏征,能称其大;宋有岳飞,亦能称其大。”
“魏征言官,岳飞为武将。”
“故不占其位,不言其语不行其事,皆不可称之为大。”
“公子以为,以言谏以武御,方能称其大?”
“言谏则政策不偏,武御则流民愈少,此方为为国为民。”
“公子以为,当今天下,又有谁能一尊而大?”
“袁帅若能御清兵,便能称其大。”
“公子智绝天下,长礁处更是无人敢一撄其锋,有此经纬之能,公子何不去一争侠义?”
凌御风未做解释,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案。
“所以我只能为侠之小,为义之末。”
陈宁摇头,忽又再解泥封,长声叹道:“我心向江湖,未入江湖∫今踏江湖,江湖不江湖。何其悲哉,这宽江阔湖之上,竟是连个真正的侠之大者都没有。何其哀哉,这堂堂江湖之大梁,竟也只撑一隅而不撑全屋。当饮,当饮,当大饮。”
手握坛口,高举而下时,酒倾于口,也洒满衣衫∏平素看起来沉着冷静的陈家二子,竟也癫狂如斯。
陈烈陈炎相视一眼,亦是举坛而起。酒液倾斜如柱,落地声声。
凌御风只是苦笑,却也举坛相合。
酒未尽,坛已碎。
陈宁掷坛于地,坛碎几片。脆响声中,又听得声声靳。
“锵!”
有长剑横空,靳清脆,剑光白如匹练』行碎坛之举后,陈宁再做借。
“今日宴公子,无丝竹艳舞,只有许多行疆人。酒已七分,此时不做助兴之举,更待何时?”
执诫场,翩然间,又是剑光数道,靳数声。
“唐时有三绝,太白诗,裴暯#判袷椤=裎拚判瘢从刑滓帕粝揽褪唤癫患釙,亦有长仅长鸣。不知公子可愿吟首侠客诗,也让我陈宁,舞舞这轮回之剑?”
“长者邀,不敢辞尔。”
凌御风亦掷坛于地,坛碎之声响尽,郎朗人声又起。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拂衣去,深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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