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塔盖东南一千公里外的莫玛河畔，有一处叫做科奥努的小镇。东临海拔3003米的胜利峰，西侧便是切尔斯基山主脉。袁晓晓的目的地正是这里。
直升机沿着横穿山脉的莫玛河支流——因迪吉尔卡河向北转向时，老韩头和顾朗已是又回了巴塔盖，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抱着茶杯长吁短叹。
证件烧了当然也不打紧，都是可以补办的。
可按照诺氟警长的说法，他们巴塔盖是个小镇，没有给“歪果仁”补办证件的机构。他俩的护照和签证得去莫斯科补办。至于出行买票需要的证件，则是要去雅库茨克申请。
所以，他这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友情帮两人找个能送他们过去的“黑车”或是“黑机”。
两人身侧，“无证一身轻”的王平靠着热烘烘的火墙，怀里抱着个比他脸还大的茶缸子，不时吸溜一口里面的热水，一脸的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之前爬山抓那枪手的时候是不是出了汗着凉了，回来就开始流鼻涕，犯困。
一茶缸热水下肚，短绒毛下的皮肤便出了一层细汗。鼻涕倒是不怎么流了，可犯困的感觉更甚。王平干脆把茶缸放在身前，下巴往边缘一搁，就眯着眼睛打起盹来。
诺氟警长给找的“黑车”，说实话，顾朗和韩大侠谁也不敢坐。他俩虽说是替王安她们顶缸的，可眼下又抓了人，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把他俩也纳入报复的范围。汽车的目标太大，又容易跟踪，委实不是安全的选择。
“对了韩哥，”
顾老三盯着他那半包行李已经好一会儿了，像是想好了什么一般，突然低声问道：“你说她们没去雅库茨克，那是去哪了？”
“咳……”
老韩头瞥了一眼办公室里往来行走的警员，扭头凑近顾老三的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地名。
某咸鱼用手机查了查位置，转着眼珠思考着什么，随后便和老韩嘀嘀咕咕的说起悄悄话来。
“卧槽！你疯了……还嫌死的不够快是吧！”
没几句，老韩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牙疼。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
顾老三拿肩膀撞了他一下，又嘀嘀咕咕说了起来。韩大侠眼含怀疑的侧头看着他，总觉得这货的目的并没那么单纯。可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按照顾咸鱼的说法，经过枪手一事，对方显然是知道自己上了当，自然不相信两人还会去找王安等人汇合。而顾老三则是想拉着韩大侠一起，跟他穿越切尔斯基山脉，来一次雪地直播。
当然，按照顾朗的说法，直播只是个幌子。每年前往挑战胜利峰的爬山爱好者有很多，正好有了对外解释的幌子。而这样真真假假的，也让对方摸不清虚实。
看着顾老三那一本正经的脸，韩大侠很想问问他，这货出门救人还带着直播设备，是不是早等着这个机会呢。可只说了个开头，某咸鱼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着脚的骂街，说某韩以小心之心度他的君子之腹。
于是，当王平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寒风吹脸，很难说是不是被冻醒的。身前传来动物踩踏雪地的声音，还有怪异的吆喝声。
身体被窝得有些难受，王平翻了个身，从顾老三的羽绒服衣兜里钻了出来，迎着寒风打了个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就因为太冻牙憋了回去，王平眨了眨眼，看着身下的景象有些懵逼。
此时顾朗和老韩头缩着脖子挨在一起，坐在一张半米高的雪橇后排。前方一个带着狗皮帽，身披羊皮大衣的战斗民族老大爷，正呼喝着一群狗子，拉着雪橇奔行在雪地上。
五只狗子，两只在前，三只在后，王平也没认出这是雪橇三傻当中的哪一傻，外形倒是都和狼小四差不多，让…獾感到一阵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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