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默默回到合欢斋,身上的擦伤隐隐作痛,她只能用毛巾沾点热水擦一擦,然后在屋里找出一罐跌打药,给自己简单的上一层药。
她也只能自己动手敷药,因为沈王府暂时没有大夫了。
沈寒夜如今戒心极重,连续请了两个大夫都不是好东西,沈寒夜对大夫不再有好感,干脆不请了。
陈沧海要看病,沈寒夜宁可直接从太医局接御医过来。
太医局御医人数很多,照顾后宫嫔妃绰绰有余,辽卿王偶尔外借一两个人,皇上是允许的。
李娇儿再次以为,沈寒夜会像从前那样,气她十天半月,就不生气了。
但是,这回李娇儿想错了。
沈寒夜是彻底对她心灰意冷了。
近日,下人之间散播着一阵风言风语,说是沈寒夜每晚都在京城最好的青楼里流连忘返。
李娇儿听到这个传闻后,内心震惊。
她不愿相信,也无法接受。
沈寒夜不是那种不正经的男人,他从不沾花惹草的!他其实很鄙视烟花之地。
可是,下人们是那么的言之凿凿。
李娇儿又一次听到六婆在合欢斋的院门口跟其他奴婢们闲聊。
她们说辽卿王夜夜笙歌,还在青楼结识了不少狐朋狗友,每天都在那些窑姐身上一掷千金,一下让沈王府的开销加重了。
奴婢们笑说,辽卿王说不定还会再买一两个青楼女子回来,当五夫人、六夫人什么的,辽卿王口味独特,不爱名门闺秀,就爱吃些不干不净的野味,也不怕吃坏肚子。
六婆接过话来,“吃坏肚子倒不怕,就怕把家底给吃空了,你瞧我屋里伺候的那个,王爷在她身上下了多大的血本?把沈府最好的院子都给了她住,你看她还不领情,动辄就骂辽卿王混蛋,脾气可大了。”
“可不是么,窑子里出来的,哪有什么教养,在品行和脾性上,岂能跟修养良好的大小姐们比?”
“你架不住辽卿王喜欢啊,他就喜欢挨骂!”
“男人怎么都这样啊!”
“还不是因为野鸡味道比较骚,吃起来新鲜!”
说罢,六婆和奴婢们一起哄然大笑。
突然,这阵哄笑戛然而止,奴婢们慌忙低头散开。
六婆惶然的对着出现在院门口的李娇儿拜了拜,“四夫人?请问有何吩咐?”
“你们聚在合欢斋门口谈笑风生的,吵到我了。”
李娇儿说的很直接,她不像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肚子里有话都绕着弯说,她从来都是直话直说,有不满就直接表达出来,她不怕得罪人,她怕的是不能真实的表达自我。
六婆干笑了几声,“老身知错了,说话声确实是太大了,实在是对不住,还望四夫人恕罪。”
“你们说我的闲话,也就算了,我对你们来说,毕竟是个外人,但你们竟然连沈寒夜也一起说,未免太过分了。你们拿着他给的钱过日子,还在背地里嚼他的舌根,这叫忘恩负义!只有白眼狼才干的出这种事!你们对得起他这个家主吗?”
被李娇儿这么一训,六婆一时间笑也笑不出,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非常惭愧的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李娇儿眯起眼睛,走近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狠意:“以后别再给我听到你们说沈寒夜的坏话!否则我会直接转告他,到那时候,我看你们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饭碗!做奴婢别太嚣张,要学会尊重你的家主!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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