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的请求是把这话传出往,而且用权威渠道。而最权威的渠道自然宰辅的嘴。
“这是平反!”
曾公亮艳羡的道:“沈卞固然在世时引人不兴奋,可却有个好儿子啊!这儿子凭借一己之力就搅动了大宋朝堂,更是用功劳让官家也得为他平反。有子如此,沈卞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欧阳修叹道:“沈卞当年还来找过老夫,说什么……文章诗词要做的豪放些,莫要什么情啊爱的,更别写什么拍遍栏杆,拍得大宋的骨头都软了……”
呃!
韩琦感到欧阳修够倒霉的,竟然被沈卞这般讽刺。
欧阳修自夸文坛盟主,更是文风改革的第一人,可却被沈卞质疑为靡靡之音,于国于民并无用处,这几乎就是耻辱了。
“他说汉唐时诗赋豪放,让人听了只想拔刀杀人。如今的却多了婉约,男不男女不女的,诗词中处处皆是愁绪。可男儿在世,哪有那么多的情爱和愁绪?那是无病呻/吟,无趣!只会让天下人软了骨头,没了男儿气势!”
欧阳修自嘲的一笑,“老夫当时也怒了,令人送客,沈卞走之前说他会在雄州看着朝中衮衮诸公的表演,逝世后也会在雄州城头看着大宋部队是如何的抱头鼠窜……”
韩琦沉默,很久说道:“他是失看了,四处碰壁之后……”
……
“……那时沈卞就失看了,满朝文武都不支撑他的建言,什么整武备战,什么清算三冗,都是范仲淹的须生常谈,而沈卞更激进些,恨不能马上就能弄出一支强军来,然后北伐……”
天气微黑,远处隐约有雷声传来。
沈靡站在屋外,负手看着天边的乌云,眉间多了烦恼。
梁氏在他的身边,脸色不大自在:“官人,那沈卞当年人嫌狗憎的,就来过咱们家一次,三句话就不离改革,官人您当时不也搪塞了吗?”
沈靡没有搭理她,喃喃的道:“失看之后,沈卞就往了雄州,不知他想作甚。某曾给他往信,可却没有回应。后来某听闻他在雄州练兵,还时常往勘察边地步形……这不是文官,而是武人。”
梁氏问道:“没人管他吗?”
“在大家的眼中他就是个大麻烦,能不管就不管。”
沈靡唏嘘道;“他往雄州近乎于发配,大家都感到耳边安静了,可雄州官吏却提心吊胆的,担心这位知州忽然发狂往招惹辽人,所以沈卞失落之后,沈安和果果就无人照看……这是泄愤。”
“得知沈卞失落的消息后,某认为你会派人北上往接他们,可你却坐视……”
沈靡侧身看着妻子,眉间冷淡:“你当初是担心被连累,可本日的沈安却光芒四射,你可知连官家都要为他的功赏而发愁吗?”
梁氏面色发白,喃喃的道:“不能吧……”
沈靡冷笑道:“刚来的消息,沈卞当年的下属,从判官开端以下的三人全数废黜。知道什么是废黜吗?就是罢官,让他们回家往厮混……对于官员而言,那是生不如逝世。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吗?这是在为沈安兄妹出气!”
梁氏退后一步,靠在门框上,难过的道:“怎会这样?他当初来汴梁时只是一个落魄的少年,还带着一个不懂事的果果,妾身认为他们兄妹会在汴梁城中……乞讨为生,等晚些没人往找他们兄妹的麻烦了再出手,这样不得罪人。”
“还有。”
沈靡深吸一口吻,“随后官家又令人传话,说沈卞的拳拳之心天日可鉴……你可知这是什么吗?”
梁氏再蠢也知道这话代表的意义,她捂着胸口,只感到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飞舞。
“这是官家在为沈卞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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