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黑乎乎的一片，而这个方向，正是耿帅一伙人弃车逃跑的方向，直指深山。
刘卫红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盯着李牧的背影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一点，李牧这一往，能出来的，只有一个，不是他，就是耿帅。他幡然觉悟，他说服李牧往清算门户的同时，也说服了李牧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耿帅一伙人，不止只有耿帅。
李牧单枪匹马一个人，能行吗
刘卫红不敢想，他急忙走进临时指挥部，马上让市局指挥官调动公安干警和武警部队加快搜索。只要尽快断定歹徒所在的区域，那么李牧就不需要冒宏大的风险。
外面，滚滚的夜色，淡淡的月光之下，看得见山的轮廓，也看得见天上的点点繁星，但你看不到尽头，仿佛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就真的那么的无穷无尽。
李牧，一个人，一把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带，还是穿了那身休闲服，就这么迈着大步子走进了山。
把住山口的武警看见他走过来，居然不用任何人吩咐，下意识地主动让开道路来，任由着这名眼中亮着野兽一般光芒的男子走了进往，但他们都能感到到一股壮大的亲和力，因此下意识地断定是自己人。
再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将冷淡和亲切区分得这般明确与从容。
武警战士看着黑暗战神一般的李牧的背影慢慢的消散在黑暗之中，就在李牧的背影完整消散之前，刘卫红、林栋梁、安然以及市局指挥官还有好几位公安和武警的领导大步追了过来。
“李牧”
刘卫红喊了一句。
李牧站住脚步，回过火来，黑暗之中，他的面庞隐隐约约，看不太明确五官，那双眼睛却是如同漆黑中的萤火虫或者黑暗中的狼一般，亮着慑人的光芒。
待那光芒稍稍收敛起来，刘卫红让开身子，显出身后的市局领导来。
李牧的眼力微微跳了跳，“熊副”
他的老首长，第三旅原副旅长，就站在他眼前。
熊副稳步走到李牧跟前，黑暗随着他的走动而变更，走到哪里，光明就到哪里。
站在李牧眼前，熊副沉声说道，“有信心吗”
“有。”李牧的答复低沉有力，“他是我带出来的，是我教会了他怎么杀人。可是我忘了教会他，要杀的，是敌人，而不是自己人。”
熊副心情很沉重，他调任金陵还不到一个月，就遭遇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打击。李牧也好耿帅也罢，都曾经是他的兵，是他当年最看好的苗子。如今两人走到了对峙面，是谁的错
“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全须全尾的给老子走出来”
李牧看着熊副，稳稳的吐出两个字：“遵命”
他再一次湮没在黑暗之中，这一次，没人再能看得明确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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