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灭的恨意实在寻不到一个真切的道理.他才总在心里头百般千般的告诉自己.是因澹台皇后害死了母妃夏嫔.故而他恨皇后.从而一根藤牵带上了澹台.
这般的告诫言的多了.帛清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当真就如此信了.但水有源、树有根.虽然一时寻不出道理.终归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一时不能知道.
“因为母亲.”帛清接口.
帛睿无奈.果然不能指望从这个儿子嘴里言出些什么新鲜的花样:“你明知这是误会.”无奈苦笑.皱眉暗叹.“你母妃不是皇后害死的.即便皇后当真动了害她之心.她本就已经久病缠身.皇后还巴巴的等不及的再去害她.那不是吃饱撑的多此一举是什么.”他实在是无奈.实在是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做才能打消掉帛清这等可怕的执念.这么多年一辙不变的走过來.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有了什么偏执病症了.
帛清撑着身子靠住榻前墙壁.竭力稳住心绪.转目正视向父皇:“儿臣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他一停.喉结动动.向左侧首.“我不想跪她.所以我避免见她.”
这话听來是孩子气了.但因这样的话帛睿已从帛清口中听了二十來年.便明知这话诚然是真心话.自然是丁点儿都不孩子气的.他顿首.眉心愈皱:“清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尝试着放下呢.”苦口苦心的一句话.“放过你自己.打消掉你心里装着的那些固执而荒唐的恨意.”尾音一重.也是宣泄.
“荒唐.”帛清斜勾薄唇.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这句话撩拨的他霍地就觉得很是好笑.沉目一顿.抬首时神色带了几许黯然.甚至是含殇的.“父皇.到底跟澹台是一心的.不是么.”甫一抬目再去迎向了帛睿.似乎话里有话.
这一瞬至使帛睿有些发怔.他从帛清的神情里窥出了些许恍若隔世的陈年错觉感.这副神情态度十分像是换做了另外一个人.带出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灵魂共振的异样感.
“傻孩子.”帛睿错开这骤起的无端心绪.抬手抚上帛清肩膀.注目正色.“朕是‘大楚’的皇上.朕跟天下人‘都’是一心的.”特别着重“大楚”、“都”这几个字眼.否定帛清话里自己心向皇后这一笃定.
父皇这话应当是真的.帛清明白.但他也明白父皇是有意避开了关乎“心向澹台皇后”这类话題.他是希望帛清与皇后消除隔阂不再过节的.
帛清自然懂得父皇欢喜“家和万事兴”的这一份心境.身为儿子也沒有权利干涉父皇对皇后是否喜爱.可他就是不愿这个女人成为皇后.不愿看到这个女人以嫡妻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并肩站在父皇身边.那一份光明正大的正统感总令他无缘故的心下不适.
“呵……”帛清笑叹.不再多发一语.
这神情看得帛睿心口亦堵.他不愿继续这个沒有痛痒的话題:“好了.我们不说这些.”展颜温和的笑笑.“咱父子俩沒有必要为这些事儿总也徒徒的伤了和气.”
“也对.”帛清挑眉.“傻事只会做一次.儿臣日后定不会再行出那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荒唐行事.”他见父皇转移了话題.放任性子戏谑了一把.
帛睿再皱了一下眉.怎么都觉得帛清是把自己归纳到了“仇者快”的行列里來.心道这小子才好一些便逞着精神头讴自己.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來讴自己.真是做弄.父父子子的.自己莫不是上辈子当真做了什么亏他弥深、欠他良多的荒诞事儿.
“哦.”帛睿也起了心兴.顺着儿子这戏谑声腔继续插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便要谨记.可莫令父皇有一日再这么心觉快意.”
“父皇安心.”帛清抬目.“儿臣深谙孝悌之道.绝不辜负父皇厚望.自然是会令父皇再感更甚的……某者快的.”尾音带了玩味.
帛睿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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