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血，透着森严冷冽，背后的红芒杀机暗藏，似乎蕴意法度森严恰恰是以鲜血为基。数息之后，法字消散，留下治道不法古五个字，比乐裳的损余补缺还要多出一个字。
“不法古，不循今，时移而治不易者乱。”乐裳轻声颂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李玄毅清朗应道，随后又吐了一个难字。
乐裳嫣然一笑，美艳不可方物，手中玉箫点点画画，损余补缺四个字飘动起来，慢慢靠近李玄毅书写的治道不法古这五个红字。一边是红芒，另一边是玉润亳光，乍一看彼此格格不入，但似乎又有些极其怪异的相宜。
九个字越来越近，李玄毅的脸色愈发凝重，如今身在其中，首当其冲，清清楚楚感觉到损余补缺四个字上传来的莫测威能，仿佛就是一道天地间的至理道法，容不得旁人有丝毫怀疑。
如果心存不敬之心，这四个字也许就会在眨眼间化作九霄落雷，斩断一切。不管能不能接得下，眼下李玄毅的确不想尝试。
乐裳朱唇轻启，和声吟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王爷，且看大隐道门冲盈心决。”随着乐裳的话语，损余补缺四个字骤然以一种玄之又玄的轨迹在空中曼舞起来，似慢实疾，不单只是曼舞，好像还扰乱了言心和李玄毅之间的这一方天地，贯通了虚和实的界限。
一瞬间，治道不法古的五个字就模糊散乱起来。李玄毅神色数变，双手打出数个法诀，不过只要字迹稍稍清楚一些，乐裳指尖的四个字就会换一个更加玄妙的轨迹，将李玄毅的五个字又再打回原形。
这四个游动在半空中的字画出道道神秘难解的线条，旁人只觉得难以度测其中玄妙，而李玄毅此刻心如擂鼓，这些在虚空中留下的线条痕迹和道观天书上的部分杂乱难解的线条几乎能够重合起来，只是不及道观天书那么繁复罢了。
心神一一乱，内劲气场就有了破绽。损余补缺趁势而入，转瞬间将治道不法古五个字搅得支离破碎。群豪低沉的惊呼声骤然响起，这一战眼看着大齐定天王就要输了。
李玄毅亦是一惊，脖子后面传来阵阵寒意。三生道人还好，约莫知道言心出身来历，李玄毅能应付到眼下境地已经难得可贵，如果不是建元帝节外生枝，想来还不至于惹出道家天宗的这个妖孽。
李玄毅身后的寒意来自云妃，不用回头李玄毅就能想象得到云妃不满的神情，就算李玄毅真的技不如人，在云妃看来多半都会觉得李玄毅是故意这么做。
输并非李玄毅本意，不管天宗的传人如何了得。说时迟那时快，李玄毅清叱一声，双手猛然一扬，还在战圈外悠哉悠哉的最后一只云雀发出一声脆鸣，这一声响传长明宫内外，不再是众人的幻听，而是真真切切的发出了声响。
血色云雀一展羽翼，迅若流星，一头撞了进去。那些还没有消散的红芒仿佛百川入海，齐齐化作点点红斑，融入了这一只血色云雀身子中。
红芒大盛，来不及让众人眨眼，红芒就已挽回颓势，与玉润毫光分庭抗争。不过毫光为字，红芒是鸟兽，按说李玄毅已经变了一招，稍稍落在下风。
随着云雀窜入气劲当中，李玄毅扬起的双手没有落下，就这样在虚空中一抓，这只血红的云雀猛地化成了一个漩涡，将左右的所有东西都吞噬了进去，不论是光线还是言心指尖的毫光瑞气。一瞬间，云雀似乎变成了上古恶兽饕餮，吞天噬地。
乐裳俏脸微变，萧音大涨，萧身上涌现出源源不绝的毫光瑞气，就要投身到这场争斗之中。好巧不巧，这一战似乎又要变成内劲的较量。
就在这时，李玄毅张开的双手忽然打出几个玄妙繁杂的法诀，接着双臂一震，如果见过的人自然认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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