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毅松了一口气，汗颜回道:“姬姑娘，请恕在下无礼，我会的曲子着实不多，情急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姑娘见谅。”
“那公子就能这样轻薄我么?”
李玄毅一时语塞，虽无轻薄之心，却有轻薄之实，曲子才刚刚唱完，当真是百口莫辩。
“对不住了。。。”
“既然公子想唱，那就接着唱吧。”
李玄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姬芷露冷冷打断。
李玄毅苦笑无语，也知道姬芷露还在气头上，与相爱之人生离死别的痛，比起李玄毅当下面临的窘迫实则有天渊之别，如果想听，再唱一曲又有何不可。
“姬芷露容我想一想。。。”
“不用想了，就唱你刚才唱的。”
“这?”李玄毅微觉头疼，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看见身前的女子肩头微微耸动。姬芷露哭了，李玄毅心中莫名一软，洒然一笑道，“好，姬姑娘既然愿意听，那我就再唱一遍。”
李玄毅轻咳一声，提气刚吐了一个蒹字，姬芷露就回过头来，泪痕未干，玉容上却有一丝羞涩的感激。姬芷露瞪着李玄毅，没好气的说道:“你当真还要唱?”
李玄毅点了点头，和声说道:“只要姑娘想听。”
“你呀。”姬芷露无语叹息一声，眼角的寒冰渐渐融化，有了一丝似水般的涟漪。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的走着，姬芷露神色悲苦，但眼神倒是清亮了许多，显然已从心魔中挣脱了出来。李玄毅这个时候才放下心来，就算日后姬芷露为左浩棠寻仇手段狠厉，但至少不至于偏激。听着李玄毅如释重负的一声吐气，如果不是此刻心情沉重，姬芷露怕是能笑出声来，真是个心思细腻，但又言辞不多的人。
“你刚才想唱什么?”姬芷露轻声问道。
“什么?”李玄毅愕然不解，追问了一句。
“如果不唱那首曲子，你想唱什么给我听?”
“哦。”李玄毅明白过来，朗声说道，“我曾偶尔听过一首曲子，不知道名字，但这首曲子苍凉豪迈，原是想唱给姬姑娘听的。”
“嗯，公子现在能唱给我听么?”姬芷露低声说道。
李玄毅看了姬芷露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说罢便唱了起来:寒风萧萧，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梦未醒，痴情换得一生泪影;雪中行，雪中我独行，挥尽多少英雄豪情;唯有与你同行，才能把梦追寻。
后山的院子露出了屋脊，李玄毅止住歌声，默默跟在姬芷露身后。转过竹林，姬芷露停下脚步，轻声说道:“这首曲子很好听，谢谢你。”
李玄毅面有愧色的说道:“本该是我要谢姑娘的，只是微薄绵力而已，不值得姑娘称谢。”
姬芷露抬头眨了眨眼睛，神色稍霁，淡淡一笑道:“公子想的和我差不多呢。”说完微微一顿，平声接道，“浩棠七日后入葬，公子若是愿意，就替浩棠上一炷香，送他一程，不必等到择日之时，殡期焚一炷香也就够了。”
李玄毅怜惜的看着姬芷露，好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身死下葬这种事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四野之中都是马虎不得的大事，朝堂之上有礼法，百姓之中有俗礼。以丧葬而论，民间有殓、殡、葬三个阶段，先是入殓，再是入殡出殡，而后下葬，凡亲友皆需从一而终，下葬之后方可离去。也就是说可以来的晚些，但不能走的早，这样就是对死者不敬。李玄毅早先已有去意，只是遇见了这件事，不得已才又留了下来。
李玄毅该等到左浩棠下葬之后方可离去，不过姬芷露对这些俗礼不以为然，焚一炷香，去留自便。
姬芷露见李玄毅微微露出沉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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