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水蓝长裙,面覆薄纱。即便看不到她的脸,只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的身影,便让人无端想起水光潋滟的场景。
云左并未回头,而是自言自语道:“这花……”
来人并没有因为云左的忽视而不愉快,她停在礼节距离外,说道:“这不过是一枝野花,公子……”
“野花?”云左终于回头,盯着来人认真道:“可我觉得,这满园春色都不抵这一枝野花。”
端木疏一愣,不仅是因为这位公子那张甚至不逊于自己的脸,更因为从他的眼睛中,她看出了认真和笃定。
在端木疏还在愣神时,云左眉眼一弯,那股认真甚至有些冷冽的气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抱拳行了个礼:“不过确是在下唐突了,惊扰到这位小姐,告辞。”
“等等!”云左停下脚步疑惑回头。
“请问公子姓名。”蒙着面纱的她看起来镇定自若,只有隐于袖下捏紧的拳头才能稍稍泄露她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云左眨了眨眼睛,抿唇一笑:“在下云左。”
待云左的背影消失在端木疏的视线里,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摘去面纱,露出了精致的容颜。
来到那朵白花旁,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圆瓶,瓶里是些褐色粉末状的东西。
她双手拿瓶,小心地撒在花朵下面的土壤里。专注的神情像是那朵花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
突然,有些寂静的庭院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小姐,小姐!”一碧衣小丫鬟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你……你果然在这。”
端木疏轻松的表情一滞,然后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太过毫无瑕疵,简直像经年戴在脸上的面具。
“父亲找我?”
丫鬟连忙点头道:“老爷让您快点回去准备一下,晚上要让您去见见那些少侠呢。”
“知道了”她站起来,小心地收好瓶子。这时丫鬟如画才看到那朵白花,她小脸上顿时露出不可思议和激动的表情:“这不是小姐您种了好几年的花吗,终于开了!”
端木疏脸上露出一丝动容,笑容带上了些许真心:“是啊,开了。”
在端木疏兢兢业业伺候花的时候,云左成功地……迷路了。看着一应看起来差不多的花草房屋,云左感觉有些无力。
好在,当夜色初初降下来时,道路尽头的黑影一阵晃动,鬼面人和娃娃脸少女并排走出,对着云左单膝下跪。
鬼金颇有些心惊胆战地开口:“属下来迟,还请阁主恕罪。”
虽然语气恭敬,不过她心下吐槽不断:别看这主子平时看起来优雅随和,其实麻烦起来跟事儿精一样。
像什么在冰天雪地的昆仑山非要喝扬州的碧螺春,大半夜跑野兽环伺的深山里爬山……
以及明明是个路痴不仅打死不认,还次次趁他们任务时乱跑,最可气的是每次来迟还都会受到惩罚。
想到阁主亲手泡的那什么?鬼泣神泪茶,她已经感觉嗓子和胃在双重抗议了。
但云左却没有多说,而是把一张纸条递给鬼金,道:“给我查查这两个人,找到之后让张月派人看着。”
鬼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接下纸条,恭敬道:
“是。另外不出您所料,端木府内暗中戒备很森严,端木鸿除了今晨露面后就一直待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来。”
“端木府中谁负责守备?”
“管家庆升”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鬼金继续道:“庆升在端木府已过三十年,资历深厚。向来陪在端木鸿身边,不过……他还有一个儿子,与端木小姐的亲弟弟:端木岑私交甚密。”
云左踱了几步,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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