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电话你了?”余政委刚刚放下电话,任重重的电话就来了,无巧不成书。
“不是,在家发现了一封父亲留下的信。政委,信上提到了邮差,我想知道这个人还健在吗?”
“这两个字不要再提了,回来再说。烈士陵园无名区第一排左数第七个就是你父亲,挂了。”余政委一脸严肃,军人的手机有反监听的功能,但民网不安全。
“烈士陵园无名区第一排左数第七个……”任重重反复地叨念着,他穿好衣服去角街。
角街是丧葬一条街,位于白城的东南角,这是唯一一条不通南北,不通东西,入口进入口出的环形街道。来这的人心事重重、期期艾艾,整条街弥漫着忧伤阴郁的调调。这是任重重第二次来,街外高楼林立,一副新气象;街内,人未进,熟悉的烟熏味先扑鼻,喧闹的自动扩音喇叭代替了人工叫卖,新漆过的柏油路,两旁的房子从一层盖到二层、三层……。看着角街的繁荣,任重重想这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任重重找了家门脸大、品种齐的小店,“买两捆纸钱。”
“十元。”商户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头也不抬,玩着。
“祭奠,还需要什么?”
小孩抬头看了顾客,“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才问你。”
“看你是军人,我免费告诉你,香、香炉、小米,还有鲜花什么的。”
“都来一份。”出于二十年的愧疚,想买得全一点。
小孩放下手机,扯下个大袋子,“家里谁走了?”
“父亲。”
“再买两个石狮子吧,镇魂。”
“好,装上。”
“一共一百八。”
“不能讲价?”
“死人的东西哪有讲价的,不吉利。”
“二百,不用找了,剩下是你的服务费。”
“谢谢谢谢!”小孩打了军礼,“解放军叔叔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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