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恍恍惚惚似是听到了什么抽气的声音,不会是哭了吧?
好歹也是武将家的男子,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哭。
她凝视着他的后背,想安慰,到底也怕贪突了人家男孩子,只好轻声道:“哎,说到底啊,这件事都得怪你,身边人是好是坏,是奸是恶都没认清。”
李璮背着身去抿了抿唇,冷不丁地哼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你,我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为了让你出门坐得舒服点,我才安排了马车,可那马车夫的名字我都现在都没记住,我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
弗陵嗤了一声笑:“闭门不出,活脱脱一大家闺秀。”
李璮咬咬牙,攥起的手心垂落在两侧:“你,你好端端的怎么就长了这一张嘴。”
弗陵咧起唇角笑了,动了动唇角:“哎,帮我拖一下我的鞋。”
李璮一阵警惕:“干什么?”
那表情仿佛自己要占他便宜似的,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自信?
弗陵无奈地说:“我的脚好像骨折了,先帮我正骨,找块木板给我安好。”
“啊?”
李璮手足无措。
弗陵:“怎么?连使唤一下你都不成了?”
李璮:“可我不会。”
弗陵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你不会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李璮已经习惯性受她怼,额头都磨出了汗这才按照她的指示用木板给脚踝固定了夹板。
弗陵则是因为过于疲累,阖了阖眼后,便养精蓄锐去了。
李璮自认为自己到底是男人,总不至于连累一个小小女子为她而死,何况还是一个曾经救下过他和他大哥一命的人。
只是这山势险峻,峰峦叠嶂,茂林层叠,他自己一个人出去都很费力,更别说是带上一个“半身不遂”的人。
他尝试过自己一人先出去外头探探出路,发现他们身处的地方是在一处深坑,唯一能上去的地方就只能从山下爬回山顶。
除此之外在这深坑里也没什么收获,连个猎物的影都极少见,无功而返多次后,他只能选择回来山洞。
弗陵意识清醒着,身体也一开始好了许多,勉强也能走路,只是咳嗽的话,牵扯得肺部一阵疼痛,最难受的时候,还会咳血。
她大抵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深陷困境,只能期待能活着走出去,找到药材能治。
过去那些天,她双脚不便,只能瘫痪在草垛里,靠李璮给自己找来的食物和水勉强果腹。
但现在身上起码有了一点点力气,腿脚至少也能走路了,便不能再在这里等人来救。
李璮寻遍附近茂林,才勉强找出一些果子,泛着酸涩和苦味的果子救下他们一命,只不过下树的时候踩断枯树枝,被树杈给磨破了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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