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仿佛就要侵占入四肢百骸，手攥成拳，紧贴着自己衣服袖口，紧声道：“你再这样怕是连同情都要被消耗完了。”
朱然注视着她的脸，目光渐深。
毋庸置疑，她是个引人注目的长相，但凡男生口中经常说起的初恋女生，都有她的名字。
不是成绩，不是性格，人们谈论起她，第一句便是“她怎么生得那样好看？”。
他想起古诗文中是如何评论美人的。
何彼浓矣，华若桃李。
可以前的她一直都是离着自己很远很远，像朵高岭之花，即便有男生说她挺和气的，对他而言依旧是高不可攀，就连说话都不曾，何时有这般近距离地接触过？
现在忽然说她以前留意过自己，甚至喜欢过自己，还为了他殉情。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可到底是在哪里？
他从来是个擅于追根究底的人，自从死后，有些事更是要打探得明明白白，要不然都瞑不了目。
“你是可以随随便便就为别人殉情的人？”
弗陵哆嗦了一下：“不是。”
朱然再问：“那感情说消失就会消失的吗？”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
“谁说的？课本第几页？”
“......就有那么一个伟人，反正谁说的不重要。”
弗陵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越发地深了，背脊往后紧贴了一下，却碰触到门板上。
门后，有尹老头子的唾骂声，言语中无不是都在咒骂着那个恶鬼。
岂料他口中那个恶鬼，现在还不死活地欺负着她。
“是因为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吓着你了？”
弗陵点点头，何止是吓着，冻得都快失语了，可怕他难过，怨气更深，到那时变成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又连忙摇了下头。
“不是，是，我不是，你，你这......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我记忆中，你可一直都是个胆小鬼，向来只有被女生欺负的份，现在怎么敢欺负女生了？”
她有些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反抗，还是被冷得缩着手脚，现在束手无策，完完全全地缚手就擒。
“你再这样我真的感觉自己离渐冻症不远了。”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手臂和双脚所有的关节都已被他给制住。
他低低地笑着。
“从来没有被人喜欢过，原来喜欢是这种感觉。”
······
对着门几乎吼了两个小时的尹老爷子终于被气倒了。
全身发抖，血压升高。
被家里人给安抚下来后，急忙唤来医生给他量血压，又被老爷子给吼走了，大声地训斥着家里一个能用的人都没用。
可这种事叫谁谁又能派得上用场？
大家伙又不是抓鬼的天师，就连方士都吐血了，普通人谁还敢上？
弗陵肚子饿下楼寻饭吃的时候，便见到家里人眼神惶惶然，惊慌失措地避开了自己。
弗陵被自动隔离到一边。
她却摸着干瘪的肚皮在装傻。
“你们这是怎么了？可以吃饭了吗？我挺饿的。”
在楼上装神弄鬼久了，吓唬到家里人，以至于连佣人都不敢送饭菜上来。
她爸妈呢？
一回头又不见了。
这对父母还真是放心自己现在这幅状态，就不怕家里这些心思各异的亲戚将她给关精神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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