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现在难道还留不住他?是不是我们之前造孽太深了,这才会有现在的报应?”
弗陵听得更是越发地云里雾里了。
尹仲景担心影响到女儿休息,揽着哭啼不休的妻子从房间内出去了。
弗陵躺在病床上,双目失神地望着满眼的白色,心底的狐疑也越发深了许多。
可深入骨髓的寒冷让人难以忍受,她即便紧咬着牙龈,依旧止不住地牙齿打颤。
这天也不算很冷,怎么这盖了三四床的大绒被都觉得凉意袭人?
一天之内,弗陵病情再次加重,便从普通病房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连医生都说她这低温症比起自己过去所诊断过无数例相似的病例还要厉害。
弗陵觉得自己并没有到那个风中残烛的地步,她只是冷而已,而且这种冷是外因造就,并不是身体内部的病变导致的体温下降。
就像是将她挂寒风口五个多小时,冷风灌得额头阵阵耸动,是个人都会手脚酥麻无力,上下牙龈合不上。
可医生却不这样认为,从事这职业以来还真是头一回撞见过这种病症。
当天晚上就给她下了病危通知书后,告知过尹仲景夫妻,如果今晚体温依旧如此,那就只能转院了。
弗陵自己还没觉得怎么样呢,周珂便昏过去了。
尹仲景这边要照顾妻子,女儿便只能由医护人员暂管。
医生也忙,护士也挪不出来人手,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死伤惨重,只留下一个护士便匆匆走了。
弗陵吐出嘴里的体温计,不想再量。
今天都被这样折腾多少回了,回回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是这体温计出了什么问题就是自己中了邪。
护士小姐姐拧着眉头,有些生气地瞪着她看,不过一会便又将体温计给塞在她腋窝下。
“听话,乖乖的夹住,要不然你病好不了。”
弗陵张了张口,声音细弱如蝇:“夹体温计就能好了?你们根本就治不到点上。”
话糙理不糙,即便这话很伤人。
护士似是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重新给测量过体温后,登记在册,检查完输液的吊瓶便离开病房。
弗陵目光怔怔地随着那一处过去,随着那处光影暗下去后心底也随之一冷。
她这辈子怕就是这样给耗死的。
“很冷吗?”
突兀的声音从耳畔处传开。
弗陵但觉毛骨悚然。
“怕什么?”
那道声音跟自己昨夜因为梦魇发作时一模一样。
弗陵正想回头过去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在捣鬼,可四肢百骸像是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她张口,正要破口大骂,嘴巴却被什么给覆住,张不了口。
眼前覆下一个身影,雾蒙蒙的。
呼吸不畅,那种感觉比起濒临死亡相差不过毫厘。
弗陵喘不过来气,瞪大了眼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身影到底是谁,可他的手从嘴上移开便放在了自己眼睛上,盖吓唬了她眼前所有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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