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琛回过身时,见她眼底的陌生,不自觉竟慌了慌神。
······
对于女儿彻夜不归这一事,和常年早已经得知了消息,并没有怎么生气,更是在得知易仲琛的打算后,欣喜地答允了。
弗陵不知道他到底和和常年怎么谈的,反正最后只落得和常年一句,“带走带走,随便你怎么处置,那丫头真是越来越疯怔,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再看到她。”
“爹,我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你这么埋汰我?”
“你要是先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大胖小子让你爹我膝下撑欢,再去外头鼓舞你那什么男女平等都随便你。”
这种不被理解的孤独感真是会一遍一遍摧残人的自信心。
“……爹,其实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和常年倏然一顿,见她面色凝重,心底陡然一荒,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弗陵莞尔:“你彻底失去我了。”
撂下这话后便大步转身。
不伺候了,这什么渣爹!
静月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易仲琛找到她藏身的水榭,挨着她坐了下来,手伸到水面下捞起一池碎影。
“都碰碎了。”弗陵不自觉拧眉。
“有些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像这池中月,你一碰就碎。”
易仲琛侧着眸看她,手忽然伸出,捧着一手的莲子。
“不会苦的,你试试。”
弗陵顿了一下,捻了一颗进嘴边,“你来做什么?”
易仲琛说,“老师说你带了一群七 岁的女童安插在私塾上,同男童在一块上学。”
“难道女孩子就不能上学?”弗陵反问,嘴巴嚼了嚼,味道倒也不错。
易仲琛忙道:“不是不是。”
只是女童家人不太同意女孩子出来读书浪费劳力,之前和颐做这事的时候也不先同人家家长商量,就私自带了女童进学堂,导致女童家长如今都找上门来同老师吵。
可弗陵要是能说得动那些女童的家长,那才叫奇怪,她本身奇怪的言论在那群人眼底就是个异端。
而有些女孩子是真心想要读书,不甘愿一辈子就这样围绕在孩子,丈夫和柴米油盐之中。
她也想要为她们做点什么。
“迂腐不化是会世代相传的,她们只要学到真正的知识,自己改变了脑海中那些根深蒂固的想法,一代一代传下去,思想才能觉醒。”
易仲琛道:“或者可以专门开设女子私塾?”
弗陵冷笑:“这样女孩子还是会觉得自己和男孩子有不同?若是专门开设了女子私塾,你觉得会教什么?厨艺,女工,还是妇容妇德?”
“我想要的是让世人知道女孩子从来都不比男孩差,在有些事情上,女孩子甚至能比男人做得更好。我想要提高女子的地位,我想要让女子出门不再被人说成什么抛头露面,我不要看到再有女子拿着贞节牌坊的名声昭显自己的遗世独立,我更希望女子也能有机回入朝为官,封侯拜相。”
易仲琛惊讶地探知了她心底真实的一幕,“你果然很异端。”
可是就这样太过异于常人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而她不也是看到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这才选择隐匿山林。
弗陵,“算了,价值观本就不同,想法都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块去?”
易仲琛低头,微敛着嘴角的笑意,将最后一颗莲子捻在嘴边,有莲叶的清香味,在嘴里萦绕着。
······
离开和家前,弗陵趴在车窗前看着和常年问起:“爹,你再看看我,或许以后就再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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