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之问看着苏瞳，心中历数他没有说出口的东西。
还有……她救了他八位侍女。
她知道夜宫的机密，数次进进，却只看不拿，仿佛观光客一样，对一切布满奇怪的好奇。
她应当仁慈，连对她咄咄相逼的盗贼三妹都不忍杀，累他亲主动手。
但她的打法却很诡异，出手第一招，便是毒功，而后便是奇怪的让人肢体反响产生错乱的邪术，还有那最令他兴奋好奇的虚张声势之法。
从她功法的套路上看，完整看不出她的师承，而且可以笃定，这些阴招，都不是什么好人教的。
那么她是谁？
夺舍？
卞之问不信普天之下，有夺舍之躯能从容通过他的禁制走进碧空殿里，但她尽对不是雪影，那个风月门下无聊的花痴！
莫说那日日对他画像舔纸的无脑女子，就算是自持的仙界女子，只要闻他名者，都知他容貌，都愿与他交好，可是眼下的姑娘却伸手抠他的眼珠子！
卞之问不由自主凝气于眼，再一次认真地打量苏瞳，他似乎能在雪影的容貌下，看到另一张脸，但看得不甚分明，只感到她的左眸有异，似乎不是真眼，而是封印着花草禁的一枚禁珠。
这种感到很奇怪，两个人的灵与肉，重合在一处，他又说不上这是什么邪法，只是更急切地想知道她的真身是谁。
俏丽的女子，卞之问见得太多，但有趣者，着实少得可怜，眼下这位，便很有趣，有趣到他都舍不得立即将其踢出昼宫往。
“我不够帅？”绷着脸，卞之问对苏瞳发问。
苏瞳头上掉下三条黑线？这是什么鬼问题？难道堂堂南星之主，杀人前还要听几句奉承？
“那哪可能？碧空殿下那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哀苍海，上天的鸟儿见了要落地，水里的鱼儿见了要沉湖，难怪那么多仙子慕名而来，卞大大这张脸，生来就是要揉碎满池子芳心的祸水妖物！”
苏瞳夸张地伸手高呼：“不要直视我，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经结束！”
呸！
卞之问的脸皮子在抽筋，虚情假意的夸奖他听多了，但这么夸张到如此程度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要不是定力非凡，他真要一口口水喷这嘴上没谱的女子一脸。
“你，你想活命？”卞之问扬了扬眉，强忍下了笑意。
“当然想！”苏瞳拼命点头。
“那你怎么补偿我？”
“热床？”这碧空之主看上往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苏瞳不断定地拧了拧自己的衣襟。热床也可以……只要自己成功抽离意识回到千年之后，便宜了真正的雪影仙子，也算成人之美！
“你想得美！别做梦了！”卞之问狠狠敲了苏瞳一个爆栗！“你那奇怪的术法有趣，先做我侍女百年，将功折罪，我便不追究你来盗宝的恶行了。”
“我又没有偷什么东西。”苏瞳撇了撇嘴想要伸冤。
“你说什么？”卞之问侧耳，眼力发冷。
“多谢殿下宅心仁厚，这不杀之恩雪影没齿难忘，若日后有用得着的处所，雪影必定两肋插刀，为您卖命尽不皱一下眉头！”苏瞳的大声疾呼和奋力拍胸之响差点震聋卞之问的耳朵。
假……假得实在是让人想哭，但卞之问却很兴奋，好久没有遇着这么有趣的人物了！
“来，跟我走。”他一把提起苏瞳，像拎小鸡一样提在手里，大步向前走往。
“干……干什么？”苏瞳弱弱发问，只想快点切断与雪影仙子之间的接洽，但又不得要领，还被困在她的身材里。
“还有一个杂鱼未找不出来，你身为侍女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同我驱贼。”
我日……
苏瞳无力地耷拉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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